迟鸢-(信笔而行)

别名赤藓糖醇,不写爱情,只写遗憾

【双黑太中】我爱旧人不爱你

物是人非事事休,迟来深情

武侦宰*干部中

ooc属于我,双黑属于彼此

一笔带过的双首领

我爱的人,死于我们最好的年岁,从此以后,我是他的未亡人

ps:迟来的文野汪的贺文(一片欢天喜地里写这个真的好吗?)









中原中也总是穿着黑漆漆的一身西装,披着一件长的快要拖地的高定西装外套,带着他的黑色礼帽,整个人像是浸在一片浓*/*稠的黑暗里。


冬日难得见阳光,尤其是一场初雪后。目力所及之处都是一片白茫茫的颜色,被匆匆行过的人踩过洇成暗色的一团,露出黑色坚硬的土地,或是湿漉漉的,铺在人行道上青砖。枯枝败叶堆在枝干虬劲的行道树下和着白色的雪一并被时间侵蚀归于土壤伴随着来年的生命重获新生,时不时飞起落下的毛团子样的雀又仿佛予人以期待,成了一片空茫里为数不多的生机。


那顶礼帽下一点漏出来的橘发亮亮的晃人眼。


倚在寒气逼人的窗边向下看去只见得炫目的一点亮色,无所事事的人用一双带着虚假笑意的眼睛静静注视着人靠在车门边点燃一只细长的香烟,一团朦胧的白气夹杂着烟草的缥缈便模糊了那双动人的,宝石蓝的眼。


“漆黑的小蛞蝓来了哦,各位。”


连自己也察觉不出的轻快声音伴随着那个一瞬间脱口的形容词出口时的微微不快像是一缕顺着窗子吹入的风被屋子里的暖风霎时吹散,可凉气还是拂过人暖意融融的脸留下刹那清凉。摇晃着波子汽水的名侦探鲜少的睁开眼看向那个靠着窗子笑得轻浮的人,声音是冷静的:


“太宰,你觉得曾经的人和现在的人,是不是一个人?”


多简单的问题,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如果当时的人和如今的人别无二致,且不说自己离开港黑的意义何在,那人生阅历的增减又有什么意思?这不像是那个侦探会提出的问题,因为答案浅显幼稚的可怕。


对太宰治来说是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可是他没有很快的回答——因为伴随着这个问题而来的,是太宰治那从未出错的第六感警示般的、骤然发凉的那点不安。


江户川乱步从不问莫名其妙的问题,何况那问题更像是一句谶言。






那个自从当上干部后就永远穿着他的西装三件套的人推开了侦探社的门,那双蔚蓝的眼睛不急不缓的环视了因为他的到访而戒备的众人,目光丝毫没有停顿,不过是他寻常时候的一个下意识的习惯而已。


“不必这样严阵以待,”开口的瞬间还是那个骄傲的小个子干部,蔚蓝的眼被室内的灯光一照,那点略深的蓝色变得浅淡了些,“我只是顺路来送首领给贵社社长的信而已。”


“顺路?”太宰治拨开众人走近自己那个昔日相携而立于里世界顶端的搭档,脸上是笑着的,却像是冻了块冰,“中也的家恐怕不在这边吧,就算是送信——特地绕过来,回家的路程也要多出一半呢,难道小矮子少的可怜的脑子也丢了吗?”


他漫不经心地笑着,头向后微微一昂,是个躲避袭击的姿势。


“……”那双浅蓝色的眼睛终于落在他身上了,却只是寻常的一顿,手里的信被他放在桌子上,中原中也只是微微低头权做告辞,转身离去。


他不愿再同太宰治多说一句话。


于是那个微微躲避的姿势便显得可笑了。


“……太宰先生?”


他似乎站在那里很久了,白发的少年人小心翼翼的去拉人的衣角小声地唤回人的心绪。太宰治回过神对着后辈露出一个安抚意味的笑表示自己没事。


只不过是被小矮子忽视掉有些不愉快而已。


他想说。


“您的脸色似乎很不好,”中岛敦犹豫了一下还是老老实实说了实话,“您是不是不太舒服……”


——太宰,你觉得曾经的人和现在的人,是不是一个人?


江户川乱步的问题突然闪过脑海愈发清晰起来。


“我请半天假,一点小事。”


那个永远胜券在握的男人飞快拉开门走出去,不顾身后他的同事国木田独步因为他的又一次翘班而崩溃的大喊以及中岛敦等人着急忙慌让人冷静下来手里的钢笔保不住了又会打乱您的理想的安抚,他近乎于失态的冲下楼,想要看一看那辆车是不是还停在那里,将一片白雪压成了暗色。


中原中也正准备拉开车门,手里拿着那支要燃尽的烟。


“小蛞蝓是从哪里顺路来的?”看到人还在那里而平静下来的太宰治好像恢复了他的从容不迫,手插在沙色风衣的衣兜里慢慢向中原中也走近,“森先生不会那么无聊让中也专程来送信,中也也不会傻傻的绕这么远的路,这附近也没有中也喜欢的地方,所以中也,”他顿了顿,鸢色的眼睛里是风雨欲来前的平静,甚至还藏着些许微的笑意,“你的顺路,从何而来。”


那支烟燃尽了,干部的手轻轻一抖,窸窣的灰落在雪上,和暗色的残雪融冰混在一起。


“中也,回答我的问题。”


中原中也没理他,只是拉开了车门。


‘咚’地一声,车门被人关上,个子不高的干部被人按在车门上,手腕被紧紧攥着,高定西装的外衣拖在一片雪里。


“中原中也!”太宰治低声冷喝。


“我和对家成员没什么要说的,”那双浅蓝的眼睛揉不进灯光,倒是原本的钴蓝色,“尤其是背叛的干部。”


攥着手腕的手微微失了力。


“……我……”太宰治张嘴要说什么,被人打断了。


“用不着解释,我和你也没什么关系了,”钴蓝的眼睛直直看着一个人的时候让人觉得专注,像是宝石蓝的宝石,“好了,放开我。”


于是什么都不必说了。


中原中也转过身去重新拉开车门。


“……所以中也去哪里了?”有人在身后轻轻地问,像是害怕人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一样,那个声音颤颤的,“我就是问问,毕竟我们是搭档……”


像是点燃了火,又像是凝雪成冰。


“搭档?”像是听了什么有趣的笑话,小个子的最高干部笑了出来,他好笑地转身看着身后那双带着疑惑的鸢色眼睛,伸出手点了点人,“你是我的搭档?别说笑话了好吗,只不过和他有着一样的异能,可性格千差万别,你怎么可能是我的搭档?”


太宰治一震,死死的盯着他。


“我的搭档是我的爱人,”中原中也笑弯了腰,“你凭什么觉得我是你的搭档?我又不爱你。”


神明只爱一人,那个人带走了神明全部的爱,可他死于十八岁,死于一场绚烂的火焰,死于中原中也柏图斯的香醇浓郁的酒里,死于一个寻常的夜晚,月明星稀疏朗,像是留给他的爱人的最后的温柔。


留下的白色的雾气化了车辙下最后的雪。


停在枝丫间的毛茸茸的团子们拍着翅膀飞走了,枯叶彻底凋零了,化作和土壤再分不出差异的泥,却连明春的新生都见不到了。





港黑大楼的迎宾前台近来总是收到各色玫瑰花束。


红玫瑰热烈如火鲜红逼人眼,白玫瑰纯粹如冬雪洁白如新纸。还有难寻的粉玫瑰,黄玫瑰,香槟玫瑰,一束一束的摆在那里要来往的人都看见,都看见迟来的爱意,或是迟来的告白。


它们是有主的。


“给我的?”短期休假回来照常上班的最高干部进门的一瞬间先被满前台的玫瑰花束晃了眼睛,笑问是谁这么大手笔要告白却被告知是送给自己的,中原中也诧异的挑眉确认了一遍。


“这种告白也太俗套了,”前台小姐捂着嘴笑着同自家干部讲话,“但是很管用啊——中原干部有没有觉得心动?知道是谁的话就答应吧。”


“要是每一个这样告白的都答应了那我可受不了,”中原中也摆摆手,“为什么别人告白就一定要答应。”


“诶?中原干部有喜欢的人了吗?”


“早就有了,只不过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那中原干部一定很爱他了?”年轻的姑娘如此设想。


“曾经爱,现在爱,以后也爱,”中原中也顿了顿,“只爱他一个人。”


中原中也知道是谁。


吩咐公务秘书端杯只加方糖不要奶的咖啡到干部办公室,转身时肩上大衣纹丝不动稳稳搭在人肩上,拥有着灿烂橘发的干部顶着黑色的帽子陷进柔软的沙发里还不忘随手拿过签字笔在文件上落下自己的名字。


身后有清浅的呼吸声由远及近,温热的吐息落在微微发凉的耳垂,余光扫过时候是一圈又一圈缠在手腕臂膀的白色绷带,边缘翘起带着卷起的毛边,把娇小的干部圈在自己身前。


“信不信一会儿就有人把你带到地下室接受询问?”


“……”


本该笑眯眯地弯着眼睛问一句你舍得然后逗自己的搭档开心的人一言不发只收紧了这个拥抱,像是徒劳无功的,无法挽回的挽留。


中原中也顿了顿,毫不犹豫的就要伸手拉响警报。


那只手紧紧抓住他。


“……中也,”是个苦涩的,细小的声音,“你的搭档一直是我。”


“闯入港黑大楼干部办公室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个?”那双宝石蓝的眼睛波澜不惊,手里签好名字的文件被放在一边。


“没有什么别人,一直是我。”


“不是你,”他打断他的絮絮,“他死在十八岁。”


——太宰,你觉得曾经的人和现在的人,是不是一个人?


“好了,请出去,作为我爱人死去后在我身边的现任搭档。”


“仅仅只是搭档。”


天色暗下去。


太宰治浑浑噩噩的路过港黑大楼花团锦簇的前台。


——诶?中原干部有喜欢的人了吗?


——早就有了,只不过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那中原干部一定很爱他了


——曾经爱,现在爱,以后也爱。


——只爱他一个人。


只是那个人已经不在了,留下的中原中也不过是那个人的未亡人。


那个十八岁的太宰治的未亡人。











完.




曾经的人和现在的人是不是一个人?

伤透了心的,毫无挽回余地

是那个人吗?

是,也不是



就这样吧

迟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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